第七十七章-《问你花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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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就等。”一支舞结束,傅绅绅士地鞠躬,吻了一下许蓝的手背,分开的时候他笑笑,“我还年轻,我才二十三岁。”
不知道这句话戳到了什么点,许蓝突然倒吸了一口气,差点没站稳,好在还是站住了,面上波澜不惊,表情依旧是微笑着的:“恩,我们都还年轻,一切都说不准。”
毕业舞会结束后,她回到公寓,匆忙地倒出两颗药,来不及接满半杯水,就囫囵地咽下去。
额间冒着冷汗,阮遇这时打来电话。
许蓝接起来,没有说什么话。
阮遇能从她不稳定的呼吸中敏感地察觉到,她不舒服。
“吃药了?”阮遇蹙着眉。
“……恩。”许蓝吐了口气,笑了,“阮遇,你也挺会找时间打的,我都怀疑你在我家里装了监控。”
“毕业快乐。许蓝。”阮遇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很轻,然后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。
第一句是他说的,第二句,他在替沈问说。
“谢谢。”许蓝很轻地笑了一下,“我累了,想睡觉了。”
“好,晚安。”阮遇挂了电话。石穗在他旁边一脸愁容:“她还是不好吗?”
“不是很好。”阮遇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,“好了,别想太多了。她会坚强的,相信她。”
许蓝没有开灯,天气很热,好在窗外的月光还是冷的。她希望把空调打得很低,然后借着月色看自己手上的那一道疤。
一年前许砚的忌日,上海,许蓝当晚于家中自杀。
那天阮遇刚好算起来她的药应该吃完了,打她电话又不接,发消息也不回复。阮遇不放心,就开车去送药,在路上还给林榭打了个电话。
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许蓝家门口,密码锁屏幕是暗的,许蓝把芯片拔了。林榭当场就把门踹开了,脸上的表情从来没这么阴翳过。
鱼鱼当时快哭昏过去了。许蓝有一段时间撑着没有吃抗抑郁类药物,她屯了很久的安眠药,当晚割腕。还好发现的及时,可能是多年来的欧皇光环起了作用,割的虽然深但是位置偏了,在抢救室和icu连轴转了24小时,终于捡回来一条命。
许蓝盯着那道疤,抬起指尖轻轻覆盖在上面。天色很晚,她最近习惯看书入睡,阮遇说这是很好的助眠方法,能不吃安眠药就不要吃。虽然许蓝觉得这没什么鬼用,但介于阮遇的话,她还是会看。
今天她拆了本新书,打开扉页,上面写着一行字——
熬过黑暗的孤独长夜,你便能触碰属于你的黎明。
她愣了两秒钟之后,“啪”地一声把这本书甩到了地上。书是精装版的,外壳很厚。所以书本掉在地板上砸出来的声音很响,在暗夜里便异常明显。许蓝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的月色,高层公寓不像之前住的复式独栋公寓,有时候还能看见其他人。从高层上望出去,真的见不到一点烟火气,很孤独。
神经病。她翻了个白眼。现在谁还相信这种毒鸡汤。她认命似的拿出药瓶子,往手心里倒了两颗安眠药,很快睡着了,她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做个好一点的梦。
毕业后不久,鱼鱼正式和林榭在一起了。答应林榭的那个晚上鱼鱼性质老高了,拉着许蓝去gay吧喝单身酒。许蓝对此嫌弃得要命:“已经答应我哥了,然后今晚特么要我陪你?你脑子有坑?”
“是啊,有坑,我是——海绵宝宝!”鱼鱼红着脸举起酒杯,“陪我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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