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大白鹅可不是用来吃的,而是一种流行文化,东晋文人,除了好五石散外,还讲究种竹养鹅,比如王羲之就酷爱此道。 亭子里有一方石桌,上有笔墨纸砚俱全,粗看之下,竟是在临摹了一半的《兰亭集序》,行书体本就飘逸,但此临摹本却是差点火候。 入笔处娟细绵长,虽下笔不至于凝滞,但稍显力道不足,却回笔柔韧,倒是别具一格,像是女子所作。 侍女端着茶具前来,谢记于一旁烹茶,一边说道: “素问王兄善行书,可否留墨宝一副,以供观鉴。” 王肃于书法一道,确实有些心得,尤其是行书一道,但毕竟不是原主人,搞不好就得出丑,便推辞道: “自从军来,许久未执笔,怕是仓促之下,难免陌生,非是不愿,还请谢兄多多原谅。” 不过,王肃名声再外,谢记哪能放过这个机会,再三言下,王肃推拖不得,只好走到石桌前,提笔挽袖微躬,准备写行书,不过刚一下笔,就感觉不对劲,像是用不上力一般。 浪费了一张珍贵的纸后,王肃弃行书,抱歉一笑,转而写楷书,用的是“欧体”,这回倒是没丢面子,写的有模有样。 楷书虽说在汉,魏晋的基础上得到了长远的发展,但相比较于盛行的草,行,还是一个小道,不过,胜在新奇,竟是让谢记不禁拍手叫好。 “笔法险峻,似索靖之意,又具有隶书之美,王兄,果真非同凡响。”谢记端的是爱不释手,细细评为书写的内容,更是惊奇,不禁问道: “王兄识得舍妹?” 王肃心中一喜,故意道: “为何如此说?” “桃花浅深处,似匀深浅妆。” “春风助肠断,吹落白衣裳。” “这首诗我于前几日刚从舍妹处听闻,王兄若非识得舍妹,如何得知?” “哈哈......倒是巧了。”王肃顺坡下驴道:“三月三,听闻桃山花开,落红满地,我便去观赏一番,偶入深处,忽遇一素衣女子,一时心有所感,便作下此诗,却是没想到,乃是谢兄之妹。” 王肃装的真切,不似说谎,况且确实有遇到的可能,谢记便没往心里去,转而拉着王肃开始探讨楷书。 谢记是个资深的书法爱好者,但王肃不是啊,来上门是探听情报的,但谢华容是未出阁女子,又不能直接问,旁敲侧击又行不通,一时急坏了。 恰巧,廊桥上走来了一个青衣侍女,王肃在桃山见过,为了吸引青衣侍女注意,王肃偷偷脚踢一块小石,飞向正在打着盹的大白鹅。 大白鹅被吓了一惊,嗷嗷叫唤,翅膀扑哧扑哧扇着,那青衣侍女果真被吸引,随即转头便瞧见了亭子里的王肃。 青衣侍女名鸿音,另一个名绿萝,是谢华容的贴身丫鬟,对于王肃印象比较深刻,加快了脚步去了后院,告知了谢华容此事。 没一会儿,亭中传来了一阵琴音,如翻江滚水,江水东流,势不可挡,与之在九华台上之琴音,大相径庭。 王肃怔怔而立,不明意欲何为,谢记也停止了探讨,就着琴音,鉴赏道: “舍妹颇有姑母道韫之风,其琴沉弦重,倒是不似女子所弹。” 若是论到东晋名人,谢道韫缺一不可,一女子以才华见长已是不易,非但如此,其更具男子勇魄。 “孙恩之祸”,兵犯会稽,王凝之时任会稽内史,谢道韫见丈夫无所动作,便劝之组织兵马,修筑工事,以备万全。 哪知王凝之信奉“五斗米”教,而孙恩也奉“五斗米”教,便以为孙恩不会攻打会稽,待孙恩兵临城下,王凝之还未醒悟,寄托于鬼神之说,最终命丧会稽。 谢道韫知丈夫丧命,没有悲伤,而是奋起反抗,怡然不惧,组织家院人手,持剑奋战,终是幸免于难,可谓奇女子也。 听谢记说谢华容有谢道韫之风,王肃不禁啧啧称奇,难怪敢在上元佳节夜,女扮男装,一个人出门逛花市不说,还踢了人家的场子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