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暂替帅席-《栖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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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二跟着林三五一同去了趟荒野,探查完野徒山匪的事,林二还是觉得不对。

    不仅是山匪的事不对,他跟着林三五来探查的事也不太对。

    牵着马缰的手微僵,林二沉声说:“三五,你没忘记坊主说过的话吧?”

    林三五心虚没敢回头,呐呐着:“什么话?”

    “坊内众人,以缓和燕王与公子关系为己任,绝不能帮着其中一方伤害另一方。”

    林三五没法了,二爷都把话摆到明面上来讲了,显然是觉出不对劲来了。

    不好再瞒,林三五只能坦言。他转身真诚看着林二说:

    “二爷放心吧,公子请燕王来这相见,只是为了汝南战事罢了。依我看,是公子想把朱固力办了,大概想找燕王联手吗?”

    林三五所言,林二不做表态。林二知道的东西更多些,在他猜测里,总觉得吴亥公子大概就是…想见见燕王?

    将信将疑,林二确认道:“真的?”

    林三五举起手发誓:“真的!”

    想了想,林二又问他:“徐将军…究竟有事没事啊?”

    徐少浊在燕王心中是什么分量,林二可是很清楚的。林二是真怕徐少浊在吴营出了什么事,万一出了事,那“徐少浊”这三个字,得是两位主子之间永远的天堑了。

    被问到徐少浊,林三五歉意地向林二行礼:“二爷,这我真的不能说…”

    到底是一分为二的青鸟坊,各有所主,林二也能理解。

    叹了口气,只能寄希望徐少浊没有出事。林二摆摆手:“…行吧,我们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林三五却摇头了:“公子有吩咐,让我带你来这后,直接回军营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,林二刚放下点的心又觉得有点悬了,总觉得哪里怪怪的!

    不再跟林三五多说,林二一踢马腹,赶紧往会面的私宅赶。

    回到私宅,林二先从堂屋开始找,一间间的屋子摸过去。

    听到院后隐约叮铃哗哗的声音,拔腿寻声而去,等林二来到声源处……

    “日了姥姥了!!!”一声惊呼,林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!

    燕王居然衣衫不整,身挂乌锁,被绑在朱门上!!

    骂呼之后林二惊恐地转身,满脑子都是“完了”的字眼——

    完了完了,发现了这种事情我是不是要被杀掉灭口了!!

    可一转身,正面对的那棵树上,吊着好几把显眼的钥匙。

    林二:“……”

    我的个亲娘呀!这是个人吗?这是个神吧!

    林二已经完完全全给吴亥给跪下了。

    不敢再耽误,林二跑到树边取了钥匙,战战兢兢地抖着腿去到燕燎那儿。

    “王上……”

    燕燎瞌着眼,唇瓣红润的像能滴出血来。听到林二声音,从牙缝里挤出声音:“想法把这破门给本王拆了!”

    哪

    还用燕燎吩咐,林二早已抖着手开始套钥匙,边动手边紧张道:“公…公子丢下了钥匙…”

    “可恶!”

    “王上息怒息怒,属下这就给您解开…”林二吓得手都在抖,扶着朱门,一把把试着钥匙开锁。

    一边开锁,一边忍不住想:这也就是吴亥了!也就只有吴亥了吧!除了吴亥,谁能把不可一世的燕王逼到这份上!?

    想到信誓旦旦的林三五,林二细想,恐怕这一出林三五也是不知情的。

    林二脸色难看,他再次意识到,吴亥公子这个人是谁也不信的。

    谁也不全信,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想法和心思,也没有人知道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……

    锁在镂空朱门上的锁链被一条条解开,燕燎脱了困,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乌锁狠狠往外一甩。

    沉重乌锁呼啸着飞在空中,拍打到树干上,引得新叶震动四散,险些连树干都给摔折了……

    其力度之大,其愤怒之深,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林二不敢看燕燎的表情,一脸麻木:完了完了,别说缓和隔阂了,王上现在大概气得想要杀人…

    把衣裳穿好,燕燎舒展着四肢,狠狠擦了擦嘴唇。

    林二尴尬地转过了头:还有这个嘴唇…

    不敢看也不敢说问…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少浊死了!本王被吴亥摆了一道!”闷声说着,燕燎拧眉向外走:“去汝南军营。”

    “徐少浊死了”的消息又是一道惊雷,把林二劈地石化般站在原地,一时不知做什么反应才好。

    燕燎闷然道:“一个死了一个疯了,这难道…”

    这难道,都是我的错么…

    他活了第二次,怎么还能活成这样子?

    徐少浊往日里的模样窜在脑海里,和吴亥疯癫过后深情压抑的痛苦夹杂在一起…走至树旁,燕燎终究没能忍住,狠狠一拳砸进树干。

    树干摇动,新芽瑟抖。

    林二心惊胆战,给自己壮着胆,上前虚虚拉住燕燎:“王上!走吧!有什么回军营再说!”

    这边林二小心翼翼担忧着燕燎的心绪,和他一同前去汝南的燕军军营,那边吴亥也在回吴军军营的路上。

    吴亥不知道的事,就在他见燕燎的这么段时间里,竟然也能出事!

    出事的正是徐少浊。

    徐少浊被关在空荡荡的暗牢里,关到快要崩溃。

    没有人来,他又在可劲地拖着椅子挪动,一如往常,人连椅子一起倒在地上,拼命想要挪到门边。

    但这很困难,多次尝试,徐少浊都没能成功。

    在地上胡乱磨着,堵在嘴里的布锦被徐少浊给磨掉了。身心俱疲,徐少浊急到拿头撞地。

    他再也不想受这种侮辱了。

    恰好在这时,外面传来了有脚步声。听到动静,濒临崩溃地徐少浊大喊大叫起来:“吴亥!林三五!你们有本事关着我!有本事

    杀了我啊!”

    可外面的人既不是吴亥也不是林三五,而是吴军的巡逻卫兵。

    两个巡察兵士听到了奇怪的声响,不知道这处僻壤地出了什么情况,相视一看,端起手里的枪,走近了暗屋。

    徐少浊中气十足的声音阵阵传来,察觉到不对,两个士兵连忙把门给破开了。一破开门,他们看到乌暗中倒在地上的狼狈男人,都愣住了。

    “这…这里面怎么还有人?”

    兵士拿枪指着徐少浊,质问道:“你是何人?!”

    徐少浊一愣,这不是吴军吗?怎么还要问自己是谁?

    徐少浊不答,两个兵士疑惑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是谁啊,怎么会被关在这里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,虽然是被绑起来关押的,还是很可疑,咱们得把他带去见大帅!”

    徐少浊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时徐少浊才明白过来,原来谢司涉和林三五没有骗他,吴亥真的…是秘密把他关起来的?!

    徐少浊傻住,愣愣看着两个正在商讨的巡逻卫兵,不明白吴亥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
    但他转念一想,就算吴亥是秘密把他藏起来的,肯定也没安什么好心。再说了,无论是吴亥还是朱固力,都是敌营敌人,其实没有太大区别。

    不想天天再被敌营关押着受辱,徐少浊喊道:“我乃燕王麾下将军,徐少浊是也!”

    “燕王?燕军的将军!?”

    “燕军的人怎么会被关在这里?这是谁干的?”

    “就是呀,要是抓到了燕军的将军,岂不是大功一件吗?为什么不报给大帅?需要瞒着吗?”

    “难道是有贼人奸细?没安好心?”

    两个兵士商讨着:“这得赶紧把他带走通报给大帅吧?”

    徐少浊笑了。

    他忽然有了个很好的主意,既然吴亥瞒着朱固力把他藏起来,那他就要让朱固力知道他的存在。他才不管吴亥想干什么呢,吴亥这明显和朱固力不是一个鼻子通气的,那么,他就是死,在死之前也要拖上吴亥一块儿!

    下定主意,徐少浊对两个兵士说:“快!把我带去找你们大帅,这对你们来说,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功绩,可是一桩大功!”

    两个兵士对视一眼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带走!”

    “你老实点!”

    从地上把徐少浊解开,两个兵士一人拽着他一个胳臂,要带他去见朱固力。

    对此,徐少浊非常配合,一点也不抵抗,全然做好了要和吴亥玉石俱焚的准备。

    暗牢在偏远地方,离处于中心位置的帅帐并不近,其间,还需得路过军营马厩。

    马厩这边,办完了吴亥交待之事的谢司涉,刚好骑着马回到了军营。

    在马厮放好了马,谢司涉暂时靠在一根柱上,不愿意动弹。

    嘴里衔着根草嚼着,谢司涉心情有些郁闷。有关七星阵的事情办妥了回来了,按理说,吴

    亥公子是不是又要他去干看着徐少浊的活了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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