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 做运动-《阿吱,阿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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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何沣原本打算先把两个藤田送回家,再送谢迟,可是藤田清野半路醒了,他只好就近先把谢迟送回去。

    车子停在公寓路边,何沣坐在驾驶座上,手指点着方向盘,不时地往外看一眼。

    他们两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瞧瞧这小鬼子,笑得那叫一个开心。

    他按了下喇叭,不耐烦地冲他们吼一声:“走了。”

    藤田清野回眸看他,笑着对谢迟道:“他们急了,那你早点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两人互相道了晚安,便挥手告别。没有亲吻,没有拥抱,连手指头都没碰下,何沣心里舒服了,他挪到副驾驶上,让藤田清野开车送他到饭店。

    何沣刚下车,藤田美知醒了过来,她立刻跟下来拽住何沣,“泷二哥哥,别住这里了,跟我去哥哥那里住吧。”

    何沣要推开她,藤田美知反倒得寸进尺,踮起脚抱住他的脖子不放,“走嘛,你一个人住这里还危险,听说现在上海有很多抗日的地下组织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注意的。”何沣硬扯开她,把人塞回车里,“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藤田美知不高兴地往里坐坐。

    藤田清野见妹妹气鼓鼓的样子,也劝道:“美知说的对,要不去我那里住吧,有很多客房。”

    “我倒是没什么,她到底是个女孩子,影响不好。”何沣点上根烟,眯着眼看着他,“被叔叔知道不得劈了我。”

    藤田美知扒着窗急忙道:“不会的!”

    何沣走近些故意朝她脸上喷了口烟,藤田美知被呛地咳了两声,拂了拂眼前的烟雾,就听何沣道:“回吧,我进去了。”

    藤田美知唉声叹气地瘫下去,“那好吧,明天见。”

    何沣长吐口烟,朝藤田清野摆下手,“慢点开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车子走了。

    何沣慢悠悠地往饭店里走,他到房间里坐着等上一会儿,防止藤田美知又找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冲回来,他算准时间,约摸他们差不多到家了,才出门去。

    自打抚养国强,阿如总是很早便陪着他休息。

    公寓里黑灯瞎火,谢迟悄声进门,把大门掩了条缝,拿上酒瓶和酒杯坐在沙发上等待。

    酒精并没有让她变得更精神,谢迟半躺在沙发上,眼皮重重地耷拉着,昏昏欲睡。

    她眯着眼,疲惫地看着黑沉沉的天花板,好像逼迫地近在眼前,压得人心闷。她忽然拍拍脸,起身去冲了个澡。

    夜里寒,一条睡裙打不住,谢迟哆嗦着到阳台扯下睡袍披上,刚转身,刀光闪过,一只手打了过来。她迅疾躲开,与来人一番缠斗,不到三招,便被按在了墙上。

    “疼啊。”

    “有进步,不过还差得远。”何沣收掉刀,掐了下她的大腿,“等急了没?”

    “你再不来,我就要飞去找你了。”她噙着笑,乘其不意,勾腿就像他裆-部踢过去,何沣夹紧膝盖,敏捷地拦住了她。谢迟抱住他的胳膊借力高抬右腿,猛夹住他的脖子,将他翻拧在地,刚要一脚踢向他的脸,何沣抱住她的腿,“真打啊?”

    谢迟一拳砸了过来,何沣笑着躲开,将她扛在肩头,按到窗口。她的睡袍滑堆在臂弯,吊带也掉了下来,迎着外头温暖的风,头发凌乱地刮着。

    何沣拉上窗帘,挑开她另一根肩带,胸口贴到她的背上,“还打吗?”

    谢迟的手被他反扣住,难以挣脱,她用可以活动的手指轻轻刮了刮他结实的腹部,“不打了。”

    何沣被她抓得心乱,刚要松开,谢迟一个反身绕到他身后,伏在他背上紧勒住他的脖子,何沣被她夹得难以呼吸,举起双手认输。

    谢迟松了松手,笑着搂住他的肩,“我赢了。”

    何沣将她拽至身前抱着,“偷袭我。”

    “杀人的时候谁管正面还是偷袭,重要的是结果。”

    “还洗了澡。”他嗅了口她的头发,“真香。”

    谢迟抵开他,“我还没问你话呢,那个时候一个人偷偷跑去哪里了?”

    “想知道啊。”何沣笑着蹭了蹭她的头发,“求我。”

    “正经点。”谢迟捧住他的脸,挣扎着站到地上,“还有你那个小兄弟,还活着吗?”

    何沣不想回答她的问题,弯腰蹲下去,将她揽腿抱起,忽的腾空,谢迟倾倒在他身上,顺势搂住他的脖子。

    “有空再说。”

    谢迟手插-进他的头发里,“现在就有空。”

    “没空。”何沣抱着她走出阳台,刚要将她放到沙发上,谢迟缠住他的腰不放,“不是我一个人住,还有个姑娘和小孩子,跟我从南京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何沣四下扫了一眼,看着唯一开着门的房间,“那一间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又抱起她,往里走,用脚带上门。

    咚的一声。

    “小声点。”

    何沣笑着看她,将她放至床上,解开衣扣,“你才要小声点。”

    谢迟闻着他身上的青草味,“你没洗澡。”

    “嫌弃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谢迟捏住鼻子,故意嘲笑道,“好臭哦。”

    “几个月不洗都没嫌臭。”何沣扯开她的手,“拿开。”

    谢迟摊开手臂,想起在南京时他那黑乎乎的模样,喜乐、心酸与愤恨交杂而来。

    彼此都还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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